金鱼

橘子汽水 2 （通缉犯盾×杀手冬）

橘子汽水 2 （通缉犯盾×杀手冬）

*现代au


冬兵是被墨西哥卷饼的香味给唤醒的。他睁开眼睛，下意识的去摸后腰上的小刀。

他睡得很浅，他们都不愿意睡床，床太软了，于是他们一个睡在沙发垫上一个抱着枪靠墙睡。

史蒂夫走起来路几乎没有足音。

“那是什么？”冬兵用俄语问到。

“墨西哥卷饼，当地人管它叫抹布，可惜这家的不太正宗。”

冬兵挑挑眉毛：“你懂俄语？”

男人面不改色：“猜的。”

史蒂夫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冬兵草草处理过了，他很能忍疼，要是他想逃走的话他随时都可以行动，可是他面前的这个男人警惕地要命——那人身上至少有十一把武器，这还是在他能看见的地方。金属手臂先生像一只在法老坟墓里守灵的猫，天黑的时候就把灯全关了，伪装成没人的样子——一个出色的通缉犯。

冬兵扭了扭脖子，看向桌子上的一个卷饼，还是热的，仿佛能看见空气中升腾起的金色蒸汽，黄色的蛋饼上抹着一层厚厚的棕色酱汁，里面包裹着整片的培根和切得碎碎的生菜，肉汁在菜叶上流淌。冬兵咽了咽口水。旅馆里老旧的风扇慢悠悠的在他们头上打着转，还早，房间里的空气还勉强够用。冬兵用左手拿起那个热乎乎的卷饼，递到史蒂夫的嘴边，命令一般的说道：“吃。”

金发男人顺从的咬了一口。

冬兵看着男人的喉结滚动了几下，那口卷饼被咽下去了，史蒂夫耸耸肩：“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？”

冬兵满意的点了点头，他在那个缺口上咬了很大一口，挺辣，比想象中好吃，冬兵这样评价到。

他进食的时候很安静，是一只分食猎物的野兽。冬兵三下五除二的搞定那个卷饼，发现垫在桌子上的是今天最新的报纸，头版头条是昨天在马赛发生了同样的爆炸，他们把这个跟史蒂夫联系到一起，“你出名了。”他嘴里含着一口卷饼，总结一般的说道。“你有什么计划么？”

史蒂夫显得漠不关心，“我的计划——干翻海德拉？可能？ ”

冬兵把吃剩的包装纸往垃圾桶里一扔，把地图卷一卷放会他的随身背包里，史蒂夫知道这意味着他们要出发了。这个男人沉着冷静又给人感觉反复无常，他看到卷饼的时候像个小孩子，但他昨天给史蒂夫包扎的时候又让史蒂夫想起自己在军校的老师。虽然史蒂夫知道这样说很冒犯，但是这个男人比起一个人类来讲，更像一个机器。

史蒂夫见过了太多披着人皮的畜生，相比起那些人，史蒂夫更加喜欢跟他相处。

天刚刚亮，路边栽满了绿色的香樟树，有一片叶子掉到冬兵的脚下，他把它踢开了。

冬兵负责开车，“拉斯维加斯。”他报出了他们的目的地。

“你都不征求下同伴的意见？”史蒂夫开玩笑的问到。

“你可以下车。”冬兵简短的说，“我猜你现在没有地方可去。”

他说对了，可史蒂夫只觉自讨没趣，找个了舒服的姿势躺着，他的伤已经不痛了。他朝车内打量着，这辆车虽然老旧但是被打扫得干干净净，方向盘上面摆着一个印度的神像，不知道那个湿婆神是这个男人的还是原来的主人的，底下压着一张纸条，还是昨天史蒂夫看到的那句话：永远不屈服。

史蒂夫躺了一阵，然后又问到：“那你吃了我的卷饼，我总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吧？”

男人沉思了一会儿，在他思考的这个过程中他甚至还把车内的CD机打开了，这里面播放着一首老歌，咿咿呀呀的唱着我的大兵亲吻我三次吧什么的。

而在这个沉默的过程中，史蒂夫一直盯着他看而不是看向窗外。

“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。”

当史蒂夫以为自己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，詹姆斯开口了，他的声音极低，差点淹没在那些咿咿呀呀的情歌里。

“好的，詹姆斯，詹姆斯。”史蒂夫下意识的重复到。“我可以叫你詹姆斯吧——”

男人点点头。

他们又开了一会儿，直到这首软绵绵的情歌放完，詹姆斯才把CD机关掉。那些情歌化作粉末消散在空气里。

詹姆斯转过头跟史蒂夫对视，这样的对视让史蒂夫有些头皮发麻——当然不是说他害怕他们会出车祸什么的——好吧有那么一点，詹姆斯不带任何感情的看着他，像猎人看着他的猎物。

“都告诉我。”男人突然说道，“你知道的海德拉，2015年之后的海德拉。”

史蒂夫一瞬间就确定这个男人是谁了，他下意识的想要吸气，然后喊出那个压在心底的、尘封在海德拉档案室里最深处的名字，然后他忍住了，他只是舔了舔嘴唇。

“好。”

冬日战士。

-

“冬日战士回收计划”是史蒂夫在海德拉接触到的第一个任务。在那之前，史蒂夫都是给皮尔斯当当保镖，在实验室外面站着放风的那种小弟。

当时的冬兵已经逃到了罗马尼亚。史蒂夫是一支“冬兵回收”小队的队长，他只想划划水，让他的队员把“资产”抓回去进行回收就一切顺利。上头给他的关于冬兵的档案只有薄薄的两张纸，所以当他看见冬兵单手举着一个火箭筒轰进他们的临时基地时，他就明白了海德拉只是想让他们去送死。

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参与过“冬兵回收计划”，那两张薄薄的档案不知道为什么他倒是背得异常清晰，到后来海德拉发现无论如何都回收不了觉醒了的冬兵，于是“冬兵回收计划”变成了“废弃资产破坏计划”。

史蒂夫觉得口干舌燥，“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”是冬兵在最后一个任务时使用的化名。

史蒂夫犹豫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我知道你。2015年，我是‘冬兵回收’其中一个小队的队长。”

詹姆斯说：“每个海德拉的人都知道我。”

车内的空调好像坏了，詹姆斯皱了皱眉头，用左手敲敲通风口，于是冷气又吹了出来，冷气开得太低了，金属合叶碰到通风口的咯吱声像是某种海底生物的鳞片脱落。

史蒂夫继续说下去，“渗透计划。”

詹姆斯的表情终于有点松动了，史蒂夫想他大概还不知道这个。

“神盾百分之四十八以上的成员都是海德拉的人。我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一阵子了。”

詹姆斯用一种类似同情的眼神看他一眼。

史蒂夫继续说：“我俩的消息是一样的，海德拉在拉斯维加斯有一个秘密基地，里面有你的全部档案。”

詹姆斯听到这句话之后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大脑有些松动了。

他关于自己的东西都是通过别人之口打听出来的——该死的海德拉把他的记忆搞得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小孩多。不过他能记得他逃出来后的每件事，比如史蒂夫，这个坐在他旁边的男人。

能在他手上活下来的人一只手都能数过来，史蒂夫算是其中一个。

还有些记忆，关于雪，糖果，土豆炖牛肉——他刚刚逃出来的时候满嘴巴都是这种粉哒哒又软绵绵的味道，但他不知道那是什么，直到后来他去到了一家俄罗斯餐厅。

他可能是个俄罗斯人，冬兵想。在他的回忆里有人叫他雅沙也有人叫他瓦尼亚，最多的还是资产这个称呼，所有人都怕他，就算他拿着一个回形针，他们都不准他进实验室。

开到一半詹姆斯停下车，把史蒂夫的上衣粗暴的撩起来，史蒂夫的肌肉像是起伏的海浪，阳光在海浪上面留下蜜色的痕迹，詹姆斯的肤色和史蒂夫比起来简直白得像纸。

史蒂夫明显被吓了一跳，直到詹姆斯把他的绷带解开他才明白詹姆斯要干什么，绷带和药都是詹姆斯昨天晚上去一家黑诊所偷的，没有哪个通缉犯会傻到去药店。

他注视着这个棕色的柔软脑袋和那双湿润的绿色眼睛，觉得詹姆斯跟他在档案里看到的那个冬兵相差非常大。史蒂夫昨天自己给自己接了骨，接到一半冬兵可能也听不下去了，扔给他一把刀叫他咬着。

“那你的计划又是什么？”史蒂夫转移自己的注意力，问到。

“干翻海德拉？可能？”詹姆斯一边给他缠上新的绷带，一边心不在焉的回答道。